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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愈发哽咽起来，“这三年里，你知道我为了怀上孩子，受了多少苦吗？”

“我喝遍了各种中药，打了无数次针，想要调理自己的身体。”

“那些流言蜚语几乎要将我淹没，你以为自己将我保护的很好，可不是......我知道我的身份配不上你，所以更愧疚，怀不上孩子。”

“你越是不在乎，陆家的长辈便越是恨我。陆野，你知道我得知自己怀孕的那天，有多开心吗？”

“可是也就是在那天，我知道了，自己不过是许漾的替身。”

陆野的心脏忽然一阵抽痛，“对不起......”

“你不需要道歉，因为我也并不无辜，从一开始接近你，我便是为了报复你，又怎么能奢求你真心爱我呢？”

陆野握住她的手，“夏繁，我会补偿，我会用我的余生来补偿你。”

“陆野，破镜是不能重圆的，裂痕永远存在。就像我的右手，再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他颤声道：“我会为你找你最好的医生......”

夏繁苦笑了一声，“你知道吗？奶奶小时候对我很不好......可是，她却一直逼着我念书。”

“她说，如果我恨她，就要考上很好的大学，然后去到很远的地方，再也不要回来。”

夏繁举起自己的手，“我就是用这只手握着笔，一路来到了京州。”

“我以为我终于可以开始新的人生，却又再次被你们，肆意践踏，亲手推到地狱里。”

“两次，陆野......你让我彻底绝望两次。”

夏繁泪流满面道：“也许林琳说得对，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任何爱。”

陆野踉跄着起身，他将桌上的花瓶打碎，然后捡起一块碎片，放到夏繁的手中。

“那就让我知道，你到底有多痛。夏繁，毁了我的脸，或者是杀了我。”

夏繁的手逐渐颤抖，却又听见他的声音，“你可以割断我的喉咙，我想，我不会痛苦太久。”

她的手指慢慢松开，任由瓷片坠落在地上，“陆野，你真是疯了。”

他释然一笑，却蓦地落下泪来，“原来，你也没有那么恨我。”

陆野紧紧搂住她，将头埋进她的肩窝里，“对不起，对不起......”

“夏繁，我答应你，再也不会让你流泪。我会用余生来爱你，求你，相信我。”

夏繁没有回答，也没有挣扎，她撕心裂肺地哭出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力竭昏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陆野找来的医生便开始为夏繁诊断。她躺在床上，任由那些人一遍又一遍看着她的旧伤。

可到最后，却也只听见一声叹息。

陆野等在书房里，医生走到他的面前，“对不起，陆先生，我们无能为力。”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若是当时立刻送进医院进行手术，就并无大碍，可惜太迟了。夫人的手，再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陆野身形忽然踉跄，他伸手扶在桌子上，“你们先出去吧。”

直到医生离开之后，他才终于崩溃地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落。

陆野握着当初挑断夏繁手筋的那把刀，狠狠划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可是不够痛，还是不够痛......

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夏繁走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这一幕。

她慌张地用手替他捂住伤口，“你疯了吗！”

陆野抬眸，红着眼看向她，“夏繁，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包括我自己，也该万劫不复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