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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个冰冷的，嘲讽的，来自地狱的微笑。

看啊。

原来我的命。

只值这最后一个道德币。

他冲到客厅，抓起座机电话，手指哆嗦着按下了“家庭道德银行”的客服热线。

“您好，工号9527 为您服务。”

冰冷的电子女声。

“我.....我账户被冻结了！我妻子.....她自杀了，但那是她自己的事！凭什么扣光我的道德币！

凭什么！”

周铭对着话筒咆哮，语无伦次。

“先生，请冷静。系统检测到配偶非正常死亡，且根据历史数据判定，与您的管理行为存在

强关联。规则已更新，处理结果不可逆转。

女声毫无波澜。

“管理行为？我那是为她好！我在教育她！是她自己脆弱！不堪大用！”

周铭额角青筋暴起。

“我要申诉！我要见你们主管！”

“抱歉，先生。规则由最高道德委员会制定，申诉渠道仅对道德币高于500分的用户开放。

您目前等级为0，不具备申诉资格。

“你......！”

周铭气得几乎要砸了电话，但他不敢。

社会等级归零意味着什么?

他会被公司立刻辞退，他的银行信用额度会冻结，他甚至可能被赶出现住的公寓一

这是高道德币家庭才能享受的福利住房。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周铭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名穿着灰色制服、面无表情的“社区道德纠察员”。

“周铭先生？”

为首的那位亮出一个电子证件，“根据‘家庭道德银行’系统通报，您的配偶凌淼女士不幸

去世，且触发‘管理失当’条款。我们需要进入核查，并协助处理后续事宜。

周铭脸色惨白，讷讷地让开。

两名纠察员径直走向浴室，他们似乎对眼前的惨状司空见惯，熟练地拍照、记录，甚至用仪

器扫描了凌淼的尸体和周围环境。

显然，这并不是第一次。

“确认死亡，自杀。现场符合系统判定。”

纠察员收起仪器，看向面如死灰的周铭，“周先生，根据规定，您需要即刻搬离本福利住房。

给您三小时整理个人物品。凌淼女士的遗体，将由社区统一处理。

“统一处理？”

周铭猛地抬头，

“她是我妻子！她的后事应该由我.....”

“您已丧失作为她合法丈夫的大部分权利，包括处置遗体的权利。”

纠察员冷冰冰地打断他，“您的社会等级为0，不具备举办符合规格葬礼的资格。请配合我

们的工作，否则将采取强制措施。”

周铭被赶出了公寓，只来得及收拾一个行李箱的私人物品。

他名下所有的银行卡都被冻结，电子支付账户也无法使用。

口袋里仅有的几百块现金，是他此刻全部的财产。

他试图联系父母，电话接通，刚说了句“妈，我.....”

那边就传来父亲暴怒的呵斥：“别叫我们！我们没你这种儿子！道德币归零？你怎么不去死！我们老周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电话被狠狠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