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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周建国的无能狂怒，我只是平静地回了一句。

“周总监，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是你亲口让我滚的。我现在加入了甲方，不过是履行了你的指令而已。”

“你......”

“另外，我友情提醒你一下。”我打断他即将出口的咒骂，“恒天集团的法务部，很快就会联系你。”

“与其在这里冲我咆哮，不如想想怎么跟你的律师解释，那三十万的‘意向金’，到底进了谁的口袋。”

我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我的休假，也正式结束了。

第二天一早，我回到了那家我工作了三年的公司。

走进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我，复杂得难以言喻。

有震惊，有嫉妒，有畏惧，也有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小张坐在我的位置上，脸色惨白，看到我，就像见了鬼一样，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周建国从他的办公室里冲出来，双眼布满血丝，头发乱得像个鸟窝。

他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是看到了一个可以同归于尽的仇人。

“苏颜！你还敢回来！”他嘶吼着，指着我的鼻子。

“你这个叛徒！你带着公司的核心创意，投靠了甲方！你这是商业间谍！我要告你！我要让你在这个行业里身败名裂！”

他试图用最后的疯狂，来给我泼上最后一盆脏水。

可惜，我早有准备。

我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径直走到办公区的中央，从包里拿出了我的辞职信，拍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周总监，我是来正式办离职的。”

“离职？你想得美！”周建国一把抓起辞职信，撕得粉碎，“我告诉你，你走不了！你必须为你的背叛行为，付出代价！”

“是吗？”我环视了一圈办公室里所有看戏的同事，然后，拿出了我的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一段清晰的录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响了起来。

【“态度！是态度问题！办砸了你就滚蛋！”】

这是周建国自己的声音，暴躁，专横，不容置疑。

周建国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关掉录音，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周总监，是你亲口说‘一万预算，办砸了你就滚蛋’。”

“现在，年会办砸了，我也滚了。你，也该为你的决定，负起你该负的责任了。”

“还有，”我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我发给律师的那封邮件。

“你虚构三十万合作意向金，试图敲诈勒索，非法克扣我的工资和奖金，这些证据，我已经全部提交给了劳动仲裁。”

“哦，对了，也一并抄送给了恒天集团的法务部。”

“恒天集团对于商业欺诈，一向是零容忍。周总监，祝你好运。”

周建国的身体晃了晃，他扶住桌子，才没有倒下去。

他的嘴唇哆嗦着，面如金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张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那些刚才还想看我笑话的同事，此刻都低下了头，不敢与我对视。

我不再看这对咎由自取的舅甥，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家让我恶心了三年的公司。

门口的阳光，正好。